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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 亲

编辑:周兵华 2019-03-08 04:0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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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,今年66岁,一位典型的中国南方农民,身体中等偏瘦,腰背略有佝偻,皮肤黝黑,头发花白,脸上被岁月刻上了一道道深深的记忆,估计蚊子落到里面就很难出来。

 

勤劳的父亲

快70岁的老人了,父亲今年还耕种着近20亩水田。农忙季节,父亲每天清晨5点不到准时起床,先把家里的一条水牛牵到山边渠边,选一片水、草都丰足的地方,钉好一个木桩,将牛绳系到木桩上。

说起这条水牛,我们兄妹几个跟父亲说过好多次,要他不要再喂养了,每天放牛太花费时间,可是父亲总是不答应,说有些水田没有牛弄不平整,不好耕种。尽管家里几年前已经买了耕田机,但是父亲一直把这条水牛喂着。

记忆中,童年时,我们兄妹几个上学,那时候农村种田的人多,我家里也就种了几亩田,每到农忙时节,我们都跟着父亲一黑早起床下田干活。特别是“双抢”时期,中午烈日当空,父亲吃过午饭后从不休息,放下饭碗,喝上一大杯凉茶,戴上一顶被日晒雨淋后变成黑色的草帽,穿上一双破旧的黄军鞋,扛上农具就出门干活去了。

父亲现在种的田有一多半是租的邻居、乡亲家的。现在我们兄妹都在外,母亲因年岁已高不能够下田干活了,父亲一人种这么多水田,我想想就心里难过。“现今种田比原来轻松多了,整田、收割都是用机器,还不用插秧、除草……”父亲说着一脸的轻松:“田不种就荒在那里,多可惜啊!趁着现在我还动得了,不需要你们负担,种一点算一点!”

 

节俭的父亲

父亲从来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钱。我们兄妹给他买的衣服也舍不得穿,经常穿着我的旧衣服,“这些又冒烂,穿着蛮好啊,买这么多衣来干什么罗?”有一次,父亲在闲谈时告诉我们,他活到现在,他这辈子就在黄沙街自己给自己买过一件背心,再就连袜子都没有给自己买过。

从我记事起,父亲对我们就有一条规定,不论是洗脸水、洗脚水、洗澡水还是洗衣水,我们都不准泼到外面,都必须倒入粪缸内。在父亲看来,这些发酵后都是肥料,都可以肥田地的。

我在县一中读高中时,父亲偶尔来学校看看我。他从舍不得花上几块钱坐中巴车来县城,而是骑着一辆破自行车,沿着高低起伏、崎岖不平的山路,骑行四五个小时,赶到学校时基本上都是中午时分了。见上一面,然后又匆匆往回赶。

 

严厉的父亲

父亲对我们兄妹几个很是严肃,很少言笑,我儿时看到父亲基本上是成天板着脸。所以,父亲在我心目中很是威严,我特别敬畏他,在他面前基本不大声说话。尽管威严,我记忆中,父亲却只打过我一次:那是我六七岁的时候,一个夏日的中午,我跟着几个邻居小朋友悄悄溜到山沟里的大东塘去玩水,当天下午就被父亲知道了。那天父亲忙活完、吃完晚饭就已经天黑了,他从屋旁取来一根竹条,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,气势汹汹的把我喊到身边,左手抓着我的双手,右手拿着竹条在我屁股上一顿狠抽,边抽边问我还去玩水不……

父亲对我的学习要求也很严,我学生时代他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“拥丫仔去写作业”。他不会跟我讲大道理,但是他经常跟我讲,邻村的谁谁读书的时候,电影放到他家窗户外了,他还在家里看书不出来看电影,后来考取大学了。我就是受父亲给我讲的这些身边人的影响,也潜心读书,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。

我参加工作后,父亲经常跟我说:“吃可以马虎一点、穿可以马虎一点,千万千万不能够拿公家的东西、要别人家的东西!”2016年腊月二十九日,我还没有回到老家,村里有个人来家里坐,临走时趁父亲没注意放了一个装有300元钱的红包在我老家的桌子上,说是给我拜年的。父亲知道后,随即骑着电动摩托车把红包送回他家了。

(吴拥民)


编辑:周兵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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